手道,“一言以蔽之,乱!朝廷的政策重在安抚,所以防为主攻为辅,那便不急于练兵了。任上的将吏自觉天高皇帝远,索性能贪则贪。
正所谓勒索夷人无厌也,嫌女真人给他们纳贡不够,就关闭马市禁止贸易。乾嘉三十六年,一度停市长达两年之久,女真人的人参都烂掉十万余斤……”
我思忖道,“这么说来,辽东兵事一大半的责任倒在朝廷,是咱们的官员不思练兵又贪腐成性,逼的女真人反了?”
他点了点头,继而又摇头道,“狼子野心倒也不得不防,但眼下他们还没实力。朝廷以夷治夷的方略是不错,将女真人各部分而治之,只要他们一盘散沙,终成不了大气候。
说回吏治,那是朝廷要整顿的当务之急,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等着女真人蒙古人来杀光咱们怕是不容易,但要是咱们从里面自己杀起来,党争民怨,既有内忧,不免外患,两相夹击,那可就势危了。”
我颌首,追问道,“那依您看,边疆上应该派什么样的人驻防呢?”
他一壁思索一壁回答,“边疆的大臣不易做,驾驭边防毕竟和在京城里大有不同,军中可疑可惊的事多,所以朝廷得指派信的过之人,信就只谈成败,不纠些小过失。
其次勤于练兵,不能只着眼修固长城,该打的时候还得打。再次不贪钱财,事儿的责任大,招的怨恨必然多,要是心志不坚只图谋自己的利益,那就必然致边疆利益不顾。我以为这样的人虽难找,但总还是有。”
我不禁疑惑,“国朝整顿吏治十余年,难道就没有半点功效么?”
他哈哈一笑道,“肃清贪腐不是朝夕便能成事的,当年励精图治的过了这些年也松懈了,只治人不治己也是有的。”
我听他话中有话,便索性直言,“仲威指的是当今首辅大人?”
他微一沉吟,颌首道,“元承老弟可知道,我此番入京是陛下一意坚持,而最大的阻碍就是这位秦大人。
我在辽东之时与各将并不投契,皆因其余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