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坊主听了,这才随手翻了几页书稿,晃荡着两撇鼠须道:“曹兄弟,不瞒你说,赵某在金陵开了多年的书坊,任何稿子,我只打眼一瞧,就能分辨出好坏。你这稿子嘛,好倒是极好的,可见小兄弟才华横溢。不过呢,咱们书坊,自与官家和民家的不同,这排版、用料、加工,又是人力又是物力……”
“赵坊主请直说吧,这稿子究竟哪里不妥?”曹文焕不想听他拐弯抹脚,直接问道。
赵坊主轻咳一声,道:“即然这样,赵某就直说了,咳咳,大凡到坊间刊刻的书籍,要么是通俗易懂,适合凡夫俗子自娱自乐,比如《三国演义》《西厢记》之流,要么是品评时政、议论得失的文章,合乎金陵那些读书人的口味。这种书籍,刊刻出来都能够大卖。至于像小兄弟这种诗词曲艺,固然是清雅时尚,文采风流,但是,”偷瞄了曹文焕一眼,继续道,“世面上,这种香诗艳词已经泛滥成灾,如今上至教坊司的乐户,下至肆间巷闾的暗娼,人人传唱歌咏都是前朝的传世神品,再或者是本朝文豪儒宿的名章佳句,小兄弟籍籍无名,只怕……”
下面的话不用说了,这分明就是嫌弃曹文焕是个无名无势的小人物,话虽说的客气,也透露出一丝蔑视的意味儿。
“啪!”曹文焕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都言商人势利,这话半点不假,以此来看,古今都是通用的。
赵坊主连忙跟着站起,拱手道:“小兄弟莫生气,赵某是商人,里里外外一大家子人都要吃饭,亏本的买卖,赵某实在是不敢做,小兄弟还是再到别家看看。”说着,微微一笑,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玩味儿之意。
曹文焕暗暗吁了一口气,自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年多了,沙场上的生死杀伐都不怕,反而被这点小事弄得心神不宁,何谈做出更大的事业?望了赵坊主一眼,道:“这么说来,敝人的书稿注定是不能刊刻发行了?”
赵坊主想了想,道:“那倒也不是,我看小兄弟也是一腔赤诚,你这么小的年纪,能写也这种诗词,应该是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