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曹家庄,天已经蒙蒙亮了,几里地的路不算远,可是曹文焕一路上凄凄惶惶,对自己的离奇际遇一时接受不了,所以磨磨蹭蹭的走了大半夜。
崇祯九年的大同府,水瘦山寒,哀鸿遍野,入眼处都是青黄的泥土草屑。曹振家的低矮土屋就可怜巴巴的挤在一截残缺不全的土墙内,两扇到处漏风的大门板,在凛冽的晨风中咯吱咯吱的响。
曹文焕忐忑不安的推开大门,前脚还没迈进去,对面的窗格忽然打开,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吼道:“滚!”接着一团灰色的物事就迎面飞了过来。
曹文焕机灵的侧头一闪,物事就从耳边擦了过去,飞出了大门外。于此同时,有一个人,手持擀面杖一类的东西,从窗格后面跃了出来,飞步奔向曹文焕,一边把手中的东西兜头砸向他的脑袋,一边骂骂咧咧的道:
“滚,滚,你个小兔崽子,老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却养出个孽种来……”
曹文焕伸手一按,就从院子中的磨盘上跃到了另一面,躲过了擀面杖势若奔雷的一击,身体灵活自然得让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既然和那个已经死了的曹文焕溶为一体,自然就知道这骂人的是他五叔曹振了,急忙一边躲一边道:
“五叔,五叔,你老人家消消气,听我说……”
“说个屁,”曹振虽然年近五十,但是多年习武,让他始终保持着健康的体魄,声若洪钟的叫道,“你个小王八蛋,学不出好来,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惹事,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若不是看在你死去爹娘的份儿上,我早就弄死你了,你给我滚,滚,曹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曹振喘着粗气,说着说着,老泪就哗哗地流出来了。
“当家的,你消消气,焕儿还小呢……”
一个半老的妇人穿着打满补丁的土灰色圆领袄子,推门奔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去拉曹振,正是曹文焕的五婶曹秦氏。
“你给我走开。”曹振推了曹秦氏一把,遥遥地指着曹文焕的鼻子骂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