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身就是复杂体。撇开犯罪不说,不能看透人的复杂让杨万觉得了解一个人有多艰难,何况是去爱一个人。当你以为他人是天堂的时候,也许正是你的地狱。那儿有语言排布的迷宫,有笑颜遮盖的陷阱,还有防御的目光铸成的刀剑——那样的情景,你还会不顾一切地要赌一把吗?对于爱,杨万习惯知难而退,但是对于案件里的人,他没有后退的权利,那些人甚至是和他不同极的磁石,步步吸引。
“队长。”是李金龙的电话。
“有消息了?有没有谁是广东那边的?”杨万的心跳加快,他希望听到“有”。
“不,没有。”
杨万没好气地说:“那你还打电话干嘛?”
“真是,不是你让我打电话的吗?话还没说完呢,你知道他们的政委是哪里人吗?”
“你不要卖关子了,懒得猜。”
“和陈全的老家离得不远哦,说不准就是我们上次呆的那个县城。”
——这也不是写书,非要这么巧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目标基本锁定!杨万问:“你今天吃饭花了多少钱?到我这里报销吧。”
“切,就你一人是警察想破案?”李金龙挂了电话。
杨万接过电话从阳台上过来,脸上笑眯眯的,他父亲问:“中奖啦?”
“差不多,只是没钱好拿。”
真的和中奖差不多!完全是用砸的,还一砸一个准!那接下来怎么办呢?去和那个政委说:“你和陈全是同乡,因此你有重大作案嫌疑。”然后再加上一句:“案发当晚你就坐在指挥车里对不对?”想到对方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杨万的思路戛然而止。
——死人是最好的替罪羊,他永远不会反驳,郭文飞再也不可能说出他因何而死。如果是杀人灭口,会不会制造出自杀的假象更有利?像郭文飞的死,想让警察不查都难。那人没有考虑到会被扯出吗?还是他有足够的自信认为警察不会找到确凿的证据?那么局长的阻拦还是对的。
现在假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