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心气和道:“弘暟有嬷嬷们伺候,我倒不忙。”
玟秋上前道:“主子,有奴才禀告,四侧福晋已上了马车,一刻钟后到府。”我故作惊讶,愠怒道:“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又朝侧福晋道:“好了,你下去吧,我要梳头了。”
侧福晋闻言,只得福身退下。等她一走,便有丫头端着铜镜举在我身前,玟秋则立至我背后,侍奉我挽发髻。我笑道:“你倒机灵,怎么诌出四侧福晋来了?”
玟秋一丝一缕的拧着青丝,道:“奴婢瞧您脸上不耐烦了,况且您要管事,侧福晋哪肯善罢甘休,非得啰嗦一番不可。”又为难道:“奴婢扯了这么大的谎,侧福晋回去一打听,知道四侧福晋没来府上,肯定要记恨我了。”
我笑道:“不怕,让厨房里好生准备着吃食,就说四侧福晋要来府上。到午膳时分,你把那些点心瓜果赏给丫头们食,只说四侧福晋临时有事来不了。她们嘴巴子多,把事儿传得沸沸扬扬,侧福晋也弄不清真假。”
玟秋一笑,道:“奴婢真是木头脑子,还是小姐机灵。”
反正月子里闲着无事,我当真下了决心,打算理一理府中事务。阿醒和玟秋、白芷给我打下手,把所有的账目都翻出,一件件的比对,一样样的理顺,慢归慢,但我学到的东西亦不少。如此过了十余日,待我快要出月子,账目上的事也收拾完了。
阿醒忽道:“何不趁此把外院的账目也一并理了?”
我正有此意,于是命外院的几个大掌事往屋里问话。男女有别,掌事们都立在帘子外回话。因着林大人被撵出了府,他们对我生了畏惧。我看了外院的掌事档案,知道有一个经年的老头子,已经快六十了还在府里当差。而且他是七品的官职,拿的却是六品的俸禄,且每年十四给予他的赏赐也格外丰厚。我想既是十四面前得脸之人,定然信得过,便单单宣了他进屋,想要嗑叨几句,让他做我的心腹。
老头子哆嗦着身子进了屋,我还没开口呢,他已顶着满头白发伏地跪下,哭道:“奴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