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掐入掌心里,咬了咬牙,许久才道:“如果我能查明春衫采办之事,且连夜整理好账目给您瞧,福晋可否稍稍消气?”其实我就等着她说这话,玟秋一个丫头,大院的那些带着三四品花翎帽的老头子们哪里会将她放在眼里?到时受罪的还是我。但我如果不把侧福晋逼一逼,往后她还会敷衍我。
她既退了一步,那我也退一步。
我道:“账目是一定要理的,春衫的事也要查。”停了停又道:“春衫采办一事,我全权交由你处置,不管查出什么,你都只管禀明我。”直到此刻,我才对帘外的林大人道:“林大人,这事儿你是亲手交接之人,应该最清楚。”林大人唯唯诺诺道:“启禀福晋,此事是奴才处置不当,请福晋惩罚。”他倒是老油条,知道我瞒不住了,便干脆自己捅烂了。
侧福晋生怕牵累自己,道:“处置不当归处置不当,其中缘由也一定要查清楚。”
只要他们不再站在一条线上,我也就放心了。前院后院的掌事如果相互勾结,府上掏空了我也没法知道。玟秋端着点心进屋,我顺势道:“我累了,都去吧。”这林大人处置肯定是要处置的,但犯不着我下手,就让侧福晋去收拾好了。
待她们都走了,阿醒陪我用点心,好奇道:“明明是林大人办错了事,额娘为何要给侧福晋施威?”又问:“如果侧福晋要搬去弘春府上,额娘是不是真打算让她走?”玟秋架了小炕几在我身前,摆着四碟小点心。我捏了块露松糕,轻轻咬了半块,笑道:“你的问题可真多!”阿醒接着问:“额娘怎么不问林大人春衫采办的事?”
我笑道:“林大人再糊涂,也是朝廷的四品大臣,轮不到我处置他。再者,春衫采办一事已是明了,左不过是他支使了府上的银子,侧福晋又睁只眼闭只眼纵容了他罢。”
阿醒问得停不下来,道:“因他是大臣,所以额娘要饶了他?”
我细细一笑,道:“谁说要饶了他?”阿醒听不明白了,歪着小脑袋迷惑不解。我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咱们且等到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