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庶出的女儿,虽说吃穿用度身份地位与嫡女一模一样,但毕竟母家没得地位,她自己又没得兄弟帮衬,渐渐落了九爷的宠,一年里头连自己的阿玛也见不着几回,更别说求他帮着说婚事。另一面,她一个女儿家家,怎好去说婚姻大事?小孩子们说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在说张若谷,不知谁又提起了康熙身边清俊的二等虾兵,又重新论回金银首饰上,很快就忘了忧愁烦恼,欣然享受这花架下的阴凉惬意。傍晚时候送走格格们,阿醒便沐浴更衣,卸下妆容,与我立在廊檐底盯着奴才们采摘葡萄。我知道十四爱吃我酿的葡萄酒,便琢磨着给他预备两缸子,再命人送到青海去。阿醒的眼光越过屋檐朝天际望去,抚柱发呆,想事情想得入了神。我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想什么呢?”阿醒没由头的怅然道:“二格格她们都说我是郡主,最入皇爷爷的眼。”我见她好似不高兴,问道:“你觉得不好?”阿醒垂脸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不好,而是...不管我身份如何尊贵,凡事也都不能自己做主,当不当郡主,入不入皇爷爷的眼,又有何区别?”又抬起脸问:“你和阿玛亦是皇爷爷赐的婚,未过门前,额娘心里可有喜欢的人?”我怔了怔,这样深沉有内涵的问题,自我穿越到大清后,竟然一次都没有思考过。我笑道:“额娘可没你幸福,你外公虽宠爱我,却不大肯让我在外头玩。我每回出门都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能让你外头外婆点头答应。所以啊,别说心上人,额娘未出嫁前,连认识的外人都没有几个。”稍顿又小心翼翼道:“你...有了心上人?”她喜欢的人必然是吉兰泰无疑,可我还是要问一问。阿醒似乎想起什么,嘴角掬起淡淡的笑意,又道:“没有,我谁都不喜欢。”阳光一寸寸的落下,夕阳照在玻璃窗上,折出一道五光十色的流彩。她道:“等弘春成了亲,开了府,是不是就轮到我了?”我的手抚在她肩膀,柔声道:“你可有想嫁的人?”阿醒盯着自己的脚尖,静了半响,才道:“全听额娘阿玛安排就是,我...我嫁给谁都一样的...”她欲言又止,我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