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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里,已是日上三竿,十四早已入宫,阿南略略梳洗过,便骑马至宫门外的歇脚处候着。张芳芳筒着手慢悠悠行来,满脸诡异笑容,道:“怎么,南掌事昨儿可舒坦?想必郁朱姑娘伺候得好呢!”阿南待他客气,道:“夜里雨下得大,实在不好走。”又问:“爷早上可有问我话?”张芳芳道:“西边军情紧急,皇上急召,爷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就赶进了宫。”又挤到阿南身侧,小声问:“你可算占了便宜,能让郁朱伺候一宿...”阿南尴尬,道:“郁朱已经免了妓籍,如今是平常百姓,我与她清清白白的,并无瓜葛。”张芳芳打心眼里不信,边点头边道:“我都明白,我都明白...”又遣随身的小太监泡来一壶碧螺春,拉着阿南在墙根荫处喝茶闲聊。阿南心里忐忑不安,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脑子里一直琢磨,十四到底会如何处置郁朱。乾清宫里死寂一片,康熙一手杵额,一手垂垂拿着八百里急报的折子。他直直望着桌上的宝印玉玺,金黄润泽的颜色,在玻璃窗下灼灼发光。大臣皇子们往两边站定,皆低眉含胸,连大气都不敢出。阳光渐渐西落,晚霞带着一丝绮丽的光辉照得满室绯红。半响,康熙方动了动身子。他一动,所有人都跟着心眼儿一跳,忙拉紧飘远的神思,谨听圣训。康熙眼角的皱纹深壑,眉心平坦,并未露出半点儿喜怒,他将折子随手一扔,语气极为寻常道:“准噶尔部策妄阿喇布坦出兵进攻**,拉藏汗请求朝廷发兵救援,朕想从你们当中挑出一个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喇布坦,代朕亲征。”稍顿,问:“胤禛,你来说说。”四爷在康熙重用的几个皇子里头年纪最长,他这些年倾心于田园劳作,除去查了数件贪腐的案子,旁处并未有所建树。康熙看似随意,其实处处都在考验。四爷心如明镜,往前走了两步,至中央抱拳道:“若说武功,几兄弟里属老十四最高强,若说谋略,儿臣以为无人可敌老八,儿臣也颇觉为难。”话音毕,八爷上前,抱拳道:“老十四曾去过青海,对那儿的地形、气候颇为熟悉,儿臣认为,十四为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