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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阿醒坐在我旁侧,她脸颊潮红未褪,神思惘然,眼帘低垂,望着指尖一方帕子出神。我识得那帕子不是阿醒物件,便故意问:“这帕子针脚真细,是哪个嬷嬷给你做的?额娘正想绣新帕子。”阿醒倒不瞒我,道:“是吉兰泰的,刚才我们在亭子里说话,他用帕子给我垫石凳。”我哦了一声,故作恍然大悟状,又道:“他送给你的?”阿醒摇了摇头,道:“回来的时候,我顺手放在了袖口里,他也没问我要。”我沉思片刻,道:“既然不是他送你的,应当还回去,明儿我让你阿玛交给他。”阿醒手心一紧,重新将帕子塞进袖口,焦躁道:“他又不吃亏,我把荷包送他了”我沉了沉脸,蹙眉瞅着阿醒。阿醒自知失言,低声哀求道:“额娘,让我留作念想好不好?我知道您和阿玛是担心我与吉兰泰有私情,失了仪礼脸面,更不想我嫁到蒙古去,这些我都知道。”稍顿,眼睛掬着一汪眼泪,道:“您放心,我与吉兰泰清清白白的,没有半点逾越之处。蒙古那么远,我也舍不得家,所以所以”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眼泪滚落,后面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见她难受哭泣,我也忍不住跟着掉泪。我怜惜的拥她入怀,拍了拍她的背,道:“好孩子,你能懂父母苦心,额娘很欣慰。吉兰泰很好,你并未看错人。只是,蒙古与大清时好时坏,若将来两朝交战,可不是苦了你吗?再说,蒙古那么远,你要是生病受气,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我实在不能放心。你如今还小,今后一定会遇见更好的男人”阿醒偎依在我怀里,任凭眼泪双流,默默饮泣。自此后,阿醒果然甚少提及吉兰泰,连着那帕子也再未见她用过。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深春初夏,四爷府的王子弘历与出身满洲名门的富察氏成婚,康熙欢喜异常,赏赐了无数宝物,还召见了富察氏,令二人早日延绵子孙。我备的礼也不薄,用十四从青藏带回的一整块玉料打磨,做了两只手镯、玉锁、玉钗和玉枕。婚礼后,小曼带着富察氏往十四府上给我回礼请安,我不敢轻视,亲自在大门处相迎。小曼是入了宗室牒谱的,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