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子然在香园门口守了一夜,不见有任何动静,待午时,他在路边买了两只烧饼,兑着白酒胡乱填了肚子。有随街推着火炉的妇人道:“老爷,买包甜栗子罢,大冷的天,抱在怀里暖和。”炒栗子的香味令人垂涎,季子然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冰手,问:“怎么卖的?”妇人手脚麻利的往暖烘烘的炉子底下掏出用纸包好的栗子,哆嗦递给季子然,道:“一大包才四文钱。”季子然从袖口中取了银子,丢给妇人。他捧着栗子正欲转身,却见白光一闪,那长剑直逼胸襟,已是躲闪不及。他久经训练,双眼一扫,便知来者是谁。阿南亲自蒙了季子然的眼,绑着他一路进了十四贝勒府的牢房。我从不知道贝勒府竟还有牢房,十四也一辈子没让我知道。十四午时便出了宫,我倒觉得纳闷。他难得在家里歇个午觉,我不敢吵他,安安静静在外厅翻闲书。他一醒来又要出去,我伺候他穿戴了,问:“今天何时回来?要不要预备你的晚点心?”十四伸开双臂,任我纽着胸前锦扣,施施然道:“我不出门,只在前院处置事务,一会就回。”他工作的事情我从来不问,即使问了他也不一定说。望着他出了门,我喊了玟秋进屋吩咐晚上吃的点心,蓦地想起前头八福晋新送来的上等人参,道:“让白芷去库房取两根人参,炖一锅鸡汤,爷若嚷饿就用鸡汤给他下面。”玟秋道:“奴婢亲自去拿罢。”因为人参算得上值钱物件,并不是谁都能支取。但此等小事向来由白芷去做,玟秋此话我甚觉奇怪,遂问:“大半天没见白芷了,她人呢?”玟秋稍稍犹豫,才道:“张谙达说有事要寻白芷帮忙,白芷一早去了,还没回呢。”能让玟秋喊一声谙达的,府里唯张芳芳而已。不过张芳芳乃十四身边的人,手下供支使的人并不少,为何寻了白芷去,倒叫人不解。但我也懒得多问,他们闹来闹去,无非是奴才们的琐碎事,没什么紧要,犯不着我操心费力。白芷受了十四的命令,拿了一枚平安符往四爷府请安。进了四福晋院子,刘嬷嬷迎了出来,笑道:“姑娘来得不巧,四福晋正哄着二格格睡觉,没法召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