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便只略略收拾了,若有不周之处,请福晋见谅。”她把“福晋”两字咬得很重,蔷薇却并未因身份改变而露出高傲模样,只是一如平常,对自己言笑晏晏。出了贝勒府,郁朱立在台阶处望着蔷薇的马车驶向青街尽头,乌云黑压压的翻滚着,雪光照天。她缓缓的觉悟——“她”真的再也不属于自己。或许,“她”从未属于自己。第二日,郁朱依十四爷的令往贝勒府复命。那处开满蔷薇花的院子早已收拾停当,只剩枯枝横斜,假山萧瑟。蔷薇站在廊下,远远儿就笑:“等了你好一会了。”看得出,她对贵妇人的生活适应得很快。郁朱心绪起伏不定,敛神福身道:“让福晋久等,真是罪过。”有奴婢掀起锦缎绣葡萄累累纹厚帘子,郁朱踏步而入,只觉地毯深深,毛及脚踝。大白天里,屋里点了四五盏宫灯,窗户上的光明净透亮,是用上等玻璃镶嵌。两侧壁架上摆满了珐琅玉器,佛像瓷瓶,便是待客的小茶盏,都是官窑制的白玉梅花双耳杯。天家富贵,此时方有切身之体会。屋中暖暖的,脚边还笼着两盆炭火,用得都是红萝炭,有红光却无明火,更没有一丝半点儿的灰尘或烟雾。芽儿垂手立在郁朱身后,想起昨儿与蔷薇论起炭火之事,真是恍若隔年。郁朱笑道:“以往奴婢真是亏待福晋了。”蔷薇驾轻就熟的让奴婢们奉上茶点,道:“郁朱,可不许你再跟我客套,什么亏待不亏待,你对我的好,我可都记在心里的。”郁朱恭谨一笑,起身行礼道:“奴婢实不敢当。”蔷薇伸手扶了一把,笑道:“可还记得我与你曾经约定的事?”郁朱不解,想了一想,才轻轻摇头道:“奴婢并不记得了,请福晋明示。”蔷薇嫣然一笑,朝外喊:“玟秋,把箱子抬过来。”有人在外头应了“是”,不出片刻,便有一个头脸齐整的姑娘抱着一只檀木箱子进来,满脸堆笑,极为恭敬道:“郁朱姑娘,谢谢您救了我家福晋,小小薄礼,是福晋和十四爷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说罢,朝旁侧丫头昂了昂脸,另有丫头手脚麻利的上前扭开暗锁,揭开盖子将檀木箱子呈到郁朱眼前——顿时金光四射,满室熠熠生辉。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