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当做理所当然。
自红芙调入御前当差,康熙便再未去过后院。
几位答应坐在石常在屋里拉家常,一位林姓的汉人答应,道:“听说皇上连着十日皆独自宿在正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另一位乌姓满族答应道:“别胡说,圣躬违和是多大的事,怎会一点儿动静没有?”稍顿压低声音道:“皇上年纪大了,房中之事自然不如从前,有何大惊小怪?”这些答应年纪都很小,都是近两年才入的宫,她们素爱唧唧喳喳,论起是非来,连康熙都不放过。石常在听着烦心,道:“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几位答应忙起身,说笑着告退。
掌事丫头帮石常在不轻不重的揉着太阳穴,日光花白,斑驳的照进屋里。石常在道:“你去打听打听,可是皇上跟前有人了?”掌事丫头道:“奴婢打听过,御前的人嘴巴子最紧,什么都不肯说。倒是后院茶房里有传言,说那个叫红芙的贱婢被调到御茶房当差了。”
石常在猛地睁开眼,长长的护甲刮在凳手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红芙在御前当值了半月,康熙每日都会寻她说话。红芙没读过书,不知笔墨,康熙便手把手的教她学“大小上下天地”之类。青花云鹤飞马纹带盖三足鼎里烧着龙诞香,浓郁的味道盈盈散了满屋。桌上搁着雕漆海棠花式盆柿子盆景,旁边兽耳八卦铜壶滴漏沙沙发出轻微的声响。红芙举着笔,指尖发抖,却不敢落下,因为她已经浪费上好的宣纸数十张了。
康熙温声鼓励道:“你一定要练,一定要记,才能学会写字。”
红芙曾帮府里的小姐到集市买过白纸,知道一张纸就要好几文钱,更别说皇帝用的御贡宣纸。她望了望篓子里半筐的废纸,终于搁下笔,跪下道:“奴婢生来低贱,不敢浪费皇上的御纸,奴婢也不愿习字。”康熙一滞,又伸手将她扶起,重新把笔放到她掌心,道:“如今无人再敢说你低贱,朕保证。”他看着她,又像是看着她眼睛里的另外一个人,道:“从今以后,朕就是你的身份。”他走到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