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登紧紧跟着,不敢放松一丝一毫。雨水唰唰而下,穆克登行如青松,不折不饶。再往西边一转,储秀宫近在眼前。黝黑耸立的宫墙在暴雨里犹显凄凉寂寞,康熙顿住步子,站在台阶下半响,方道:“你记得么,那年琳儿就是跪在这里,跟朕说,但凡女子,都期盼自己的夫君待自己一心一意。”穆克登回道:“良妃娘娘乃世间少有的女子,才会如此执着罢。”
康熙声音微弱,道:“她哭着问朕,能不能放她离宫,哪怕剃度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也好过一日苦过一日的熬在宫里。如果不是有了胤禩...她早就早就...”说到动情处,康熙哽咽着摇摇欲坠,几乎喘不过气。穆克登一臂扶住康熙,道:“请皇上保重圣体,不可太过伤怀。”康熙死死盯着储秀宫紧闭的宫门,仿佛门一开,里头就会走出当年妙曼的人影来。
雨下得那么大,仿佛全落在他的心尖上,那么凉,那么悲伤。
倏然嘎吱一响,从旁处角门里钻出青灰的人影,隔着雨帘问:“谁在说话?夜深了,有话明儿再传罢。”声音娇滴滴的,清脆又灵动。康熙佝偻的转过身,眼里全是光华。
太监举着伞,十四横抱我在怀里,快步往宫外走。我的心还在砰通砰通直跳,好在有十四为我遮风挡雨,拢在他胸前小小的天地里,感受他的呼吸,安然的休憩。
回到府里,十四扳过我的手仔细查看包扎处,道:“还痛不痛?”
我笑着摇摇头,道:“比起皇阿玛收回成命,这点痛不算什么。”
十四捏了捏我的指尖,道:“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
我握住他的掌心,道:“无需你看懂我,只需你爱我。”
十四不解道:“你就不害怕皇阿玛惩罚你?”
我一笑,道:“咦,哪有公公打媳妇的道理,要教训当然是教训自己儿子咯。再说,咱们皇阿玛可是千古明君,怎会同我一个小小女子计较?”想着十四明儿要受二十板子,便心疼道:“我让太医备好治疗筋骨的药膏等着,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