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剥枇杷,好奇道:“那你生什么气?”十四露出小稚儿神态,撇嘴望着我,道:“当时只我一人在旁禀事,皇阿玛训完直郡王,莫名其妙又训了我一顿...”
我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他今年,可二十二岁了。那委屈,那神情,和我认识的十六岁少年一模一样。
他看我笑了,一副“你到底想要闹哪样”的神情斜睨着我,我强忍着笑,举起手中剥好的枇杷给他,问:“还吃么?”十四握住我的手,把枇杷送回我自己嘴里,道:“你吃吧。”他起了身,往书房走去。巧好阿醒从里屋出来,屈膝道:“给阿玛请安。”十四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道:“去外头玩吧。”阿醒却道:“我想让阿玛陪我玩陀螺。”
十四断然拒绝,道:“阿玛有事,你找额娘玩。”
阿醒小小年纪,逻辑倒清清楚楚,道:“和额娘玩没意思,她总是输,额娘好笨的。”
我:“...”
十四扬起一个笑脸,欣然点头道:“还是阿醒有远见。”阿醒顺着竿子往上爬,抱住十四的腿,道:“阿玛比我更有远见。”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远见”是什么,唯脑子里一点点的灵性觉着是个好词,就依葫芦画瓢顺势拍了个马屁。
关键是,她爹感觉很受用!
然后十四一缸子的火气全消了,欢欢喜喜带着女儿往院子里打陀螺。
直到此时,底下宫人才敢进屋收拾花瓶碎片。张芳芳舒了口气,与轮值的太监交待了几句,往偏屋下房用膳休息。天快黑了,若无突发之事,张芳芳亦可睡个好觉。
没过两日,三阿哥向康熙呈禀,说皇长子直郡王与江湖术士往来密切,居心叵测。康熙办事敏厉,半夜里往直郡王府一搜,果然发现府上有许多祭堂、刻有废太子生辰的木雕及小布人之类,总归是坐实了直郡王用巫术镇魔废太子一事。
康熙很生气。
若以科学的眼光看,这镇魔呀、巫术呀,绝不可信。但直郡王近年来势力渐长,朝中背地里皆称之为九千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