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之人,我又不是草木,孰能无情?
额娘抚了抚我的鬓角,慈爱道:“你啊,平素看着张牙舞爪,其实心地最善。爱莲此般待你,你就不恨她?”我道:“恨啊,但没想过她死。只想问问她,到底哪里对不住她。”
外头起了风,盛夏的第一场雨倾盆而下,浇灭一日闷热。额娘轻轻柔柔的低喃浅语,诉尽她数日来的担忧与慌乱,道:“你阿玛告诉我你从楼上摔下来,可没把我吓死,瓜尔佳氏的两个福晋死命架着我,才没晕倒…”
整个夏季,我都卧榻不起。阿玛怕我热,命人将府里地窖的冰块一箩筐一箩筐往我屋里送,怕存货太少拘了我用,又使人从外头高价买了许多。
后来我又听说十四也病了,病得下不了榻,到初秋时方大好。
明明我们两个身体都未痊愈,本不该此时成婚。但钦天监推算的好日子岂能说改就改?再说发往外国的请帖布告早已公示,官报朝报也已传遍全国各地。
这婚,不结也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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