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不成问题。因为皇上早年无子,几乎是将汪直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凡事都相当宠溺。早先沈瓷的罪责定下时,汪直是不屑去管;可如今,他却突然变了想法,想将她带进宫去。
沈瓷听了这话,是真的心动了,低声轻问:“皇上亲自下的口谕,也能一笔勾销?”
“这是自然的。”汪直不以为然,率直道:“皇上为了万贵妃,可不顾伦常纲理,让你这么个小宦官将功抵过,又有何难?再者,你也不一定非要揭出自己的女子身份。”
沈瓷认真想了想,就在汪直满心以为她即将答应时,沈瓷却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
汪直这下奇怪了:“为什么?你不是一心想回御器厂吗?既然回不去,能画出瓷器上的图样,也是差不多的。”
“可是,一旦入了工部画院,我便很难再出宫,也做不了瓷了。”
汪直方才那高高扬起的眉毛蹙了起来,她拒绝了他好心的提议,他却反倒有些急了:“你在这僻静的小瓷坊,也难有出头之日的。”
“你的提议,我很心动。只不过若是做了宫中的假宦官,今后恐怕没法再制瓷,只能困在宫墙之中。我爹的夙愿,便实现不了了。”沈瓷叹息道:“再者,我也并没有把握,能让万贵妃喜欢。”
汪直看着她,又侧目看着雨中的一株幼芽,心中转了个弯,反问道:“你看我每日宫中宫外来去自如,像是困在宫墙之中的人吗?”
沈瓷摸了摸自己的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是你,我等宫中的小人物,哪能如此……”
汪直洒脱地挥挥手,语气嚣张:“我能你就能,你是我安排入画院的人,是我西厂的人,不归朝廷的条条框框管辖。我出宫时,你随我便是,想走就走,不需那么多规矩。”
沈瓷眼睛一亮,诧异地问道:“这样也可以?”
汪直的嚣张傲慢全然不减:“西厂是什么地方?我听外面有人说西厂的建立,是为了与东厂相互制衡,完全是放屁。我西厂从一开始建立,就是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