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去得无影无踪。
沈瓷真是哭笑不得,这么一件事儿,怎么就在卫朝夕的自言自语中定下了呢?不过,长长见识也是好事情,毕竟就连她自己,也对这一次的京城之行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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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运瓷入京的队伍已整装待发。一件件御用瓷器被放置在木盒中,小心翼翼地搬上了运船。
瓷器是易碎之物,不宜马车颠簸。景德镇临江,因而此次运瓷,便是走的水路。
沈瓷正督促着工人将瓷器小心轻放在船上,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转过头一看,是卫朝夕那张笑靥明媚的脸。
“你真来啦?”沈瓷问:“你爹爹知道吗?”
“他要知道,我还能来吗?”卫朝夕蹦了蹦,一脚踏上船板,用脚底磨了磨:“我连大船都没坐过呢,这次可算圆了梦了。”
她的眼珠子左看右看,样样都有兴致,仰头望了望高高的船桅,便走得更近了些,要细细去观察。
沈瓷拗不过她,便先由她看去。直到所有的瓷器都一件一件被搬上了运船,沈瓷才松了一口气,抬起脚,也准备上船去。
可是,她的脚还没踏上船板,眼前“嗖”地一下便出现了一道黑影。待她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竟是闻讯赶来的卫宗明卫老爷。
卫宗明今早听丫鬟说,卫朝夕昨日便在收拾行装,似有远行打算。卫宗明心中奇怪,匆匆忙忙跑去朝夕房里一看,果然人已经不在了。他知道卫朝夕与沈瓷要好,顺着一打听,便知道今日沈瓷将要送瓷入京,赶忙找了过来。
“你,你给我回去。”卫宗明揪着卫朝夕的耳朵,却也舍不得下手太重,半拎半推地把卫朝夕弄下了船。
“放开我!”卫朝夕抓开卫宗明的胳膊,用手揉着发红的耳朵,嘟哝着:“我不就想去个京城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卫宗明气得胡须一翘一翘:“你一个闺中小姐,随处乱跑,让别人怎么说?我还想着让你嫁一户好人家,你这没个正经样子,可别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