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草色青青,生长着一片繁茂的芦苇荡。微风缭绕,掀起一片碧绿的浪涛,也掩住了芦苇叶之后的景致。
朱见濂无心欣赏美景,只倚在榻上出神。突然,车身猛地一晃,领头的骏马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发出一声惊诧的嘶鸣。
朱见濂的头“咚”地一声撞到车壁,他原本便心情不佳,此刻撞得额角火辣辣地疼,不禁闷气,一把将门帘掀开,斥道:“怎么回事?”
门边侍卫道:“有个人突然从一旁的芦苇荡走出来,惊了马。”
“好端端的人,怎么藏在芦苇荡里?”朱见濂更是不悦,探出头去看,正瞧见一人坐在地上,面临惶恐,倒似被马惊着了。
侍卫上前,用脚踹了踹那人:“我家主子问你,你为什么藏在芦苇荡里?”
那人还瘫在地上,嘴唇发白,站不起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藏?我没藏啊……”
话音没落,两个侍卫已将他架起,扭送到朱见濂面前:“这人惊扰车架,请您发落。”
朱见濂瞧着那人身材消瘦,衣服已破旧了好几块,看起来十分可怜,摆摆手示意侍卫将他松开,问道:“你为何突然惊扰马车?”
那人露出惶恐的神情,连忙伏地道:“大人赎罪,小民岂敢惊扰大人的车架?是小民在路上流浪已久,刚才进了这芦苇荡洗了把脸,本想顺带挖点芦苇根充饥,可是用来挖掘的工具方才却被我扔在路边,只得探出身来取。只怪小民饥饿已久,神志恍惚,没注意别的,这才不小心惊扰了大人。”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很快很急,但因着久未进食,声音是哑的,气息也虚弱。侍卫听了他的话,果然在岸边发现了一个包袱,里面有个竹筒子,想必就是他口中的工具了。
朱见濂了解了情况,也不欲再追究。瞧着这人饿得裤管空空荡荡,吩咐一旁的丫鬟道:“拿点东西给他吃。”
丫鬟领命,端出一盘新鲜的水果和几盒精致糕点,放在那人面前。那人眸光大亮,眼睛都看直了,再次叩首:“谢大人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