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光临,实乃卫某的荣幸。”
李公公颔首,翘着兰花指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眼神不自觉微微向下,便见潋滟茶汤中茗叶飞舞,而茗叶之下,竟有一只锦鸠若隐若现。他不禁再次吹开了茶叶,瞧着那锦鸠立于竹石之上,长长的翎毛形象逼真,妙得自然。在茗叶飞旋的意境下,更显淡雅空潆。
这么一看,茶叶舍不得喝了。李公公将杯子拿开唇边,又去看杯外的图案,隽细的花纹描绘着风吹枝柳,郁郁葱葱,流出几分写意的风范。
“卫老爷,您这茶杯上的纹样不错啊。”李公公啜了一口茶,笑问:“多少银两买下的?”
“并未花任何银两。”卫宗明道:“不瞒李公公说,这茶具是祝寿的人今日清晨送的,是卫某闺女的好友亲手制成的。”
“哦?”李公公轻轻挑起眉毛:“我之前倒是不知卫家女儿还有画瓷手艺这样好的朋友。”
卫宗明见他略有不满,立刻道:“之前李公公不知道,是因为她并不在景德镇,而在鄱阳,前几日才回来。”
“哦?饶州府?”
“正是。”卫宗明抬头看看他,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道:“李公公可还记得两年前,淮王到景德镇视察时,遭遇了刺杀?”
李公公忆及往事,面色微惶:“自然记得,当时浮梁县令与本官都有陪同,幸得最后有个工匠替淮王挡了一剑。”他思忖片刻,又回过头来问卫宗明:“这同你女儿的朋友有何关系?”
卫宗明叹了一口气:“当初替淮王挡剑的工匠,姓沈,他女儿名为沈瓷,便是小女的好友。”
李公公终于恍然大悟:“这么说,她还是淮王的恩人了?”
“正是如此。”卫宗明说到这里,终于将目的顺理成章地引出:“这沈姑娘喜爱制瓷,回到景德镇,便是想要进御器厂。按理说,本该经过一番严苛挑拣,才能成为御器厂的窑工。但这沈姑娘背后是有淮王撑腰的,卫某也是给您提个醒,别不小心把人看漏了,省得淮王亲自来问候。”
李公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