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院长、光头老罗,还有安清竹。
她经常会抱着熊娃娃来到我的房间,恶作剧般的吓我一跳,然后让我跟她讲一讲外面的世界。
比如说,学校。
我说:“读研究生其实没多大意思,成天没事找事,而且接触不到多少同学,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同学关系都比较熟络。”
安清竹说:“你有朋友吗?”
我想了想,回答说:“至少有一个,他叫胡乐,是个大个子。他也是学心理的,而且专门研究自闭症儿童。不过这都好几年过去了,他始终没啥大的研究成果,嘿嘿,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奚落他一通。”
安清竹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她低声说:“你有朋友……真好……”
我笑着说:“你也有啊,我就算一个!”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眼中闪动着一种我看不懂的颜色,我觉得她有事情在瞒着我,只是不说。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外面的人应该是怎么生活的呢?和精神病很不一样的吧?”
奇怪,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好多次了,但是每次她来到我的房间,都会再问一次这个问题。
我耐心解释道:“外面的人生活的很辛苦,但是也很幸福。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家庭还有朋友圈。当他们闲下来了,或者累了,可以找到同伴倾诉。”
“是吗……真好啊。医院里面的人从来不会这样,他们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要别人不去打扰就是最好的。”
我说:“可是你看起来和他们似乎不太一样。”
安清竹抱着小熊,反问道:“哪里不一样?”
“你喜欢和人交流,其实更像是一个活在正常人世界的正常人。我觉得如果你离开精神病院,也能生活的很好。”
她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的,如果离开了这里,我很快就会消失。”
“什么意思?”
“老罗曾经说,人证明自己活着需要用一种和‘存在’类似的能量,而我没有这种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