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华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什么为什么?”
朱棣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这几天朕细细审了很多人,很多人不敢说话,但是还是有极少数的人说了真话。权贵妃在你的坤宁宫里赏梅,真的是失足吗?朕与你二十年夫妻,从来知道你并不好花草,这次赏梅盛举,恰在她临盆之前大办特办,你是有意还是无辜?告诉朕!”
徐云华的眼泪瞬间便淌了满脸,浑身都战栗着又伏到地上,“臣妾与皇上二十年夫妻,从皇上年少陪到中年,从北平燕王府陪到京城的皇宫,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对待皇上,别人眼里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可是在臣妾眼里,您也是臣妾一生一世的夫君,唯一的男人!臣妾自知年过四十,年老色衰,既不新鲜,也过粗苯,难以再得到君王宠爱,只是半世夫妻,臣妾只企盼皇上对臣妾能有最基本的信任。”
朱棣蹙着眉头看着徐云华,良久没有说话,“你出去吧。”
徐云华这次终于没有再拖延,磕了两个头才起身出去了。朱棣冷冷的看着她因为久跪显得有些蹒跚的背影,心里百味陈杂,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最好回坤宁宫日日烧香拜佛,祈求赫连漪平安无事……”
朱棣又慢慢回到了赫连漪的寝室,每次走到最后一扇屏风之前,总会在心里默默期盼,奇迹会发生,她会醒过来,可是每次都是失望,失望到最后已经是绝望了。
依旧是宁静的有些寂寞的房间,依旧是那床红绫被,依旧是高高的枕头上拥起一个瘦瘦的身体。她整个人都在迅速的消瘦,与其说是消瘦,不如说她是在慢慢的消失。奇怪的是,她的满头秀发如鸦皮一般乌黑,不但没有受到病痛的影响,反而显得更加的油亮,铺洒在枕头上如瀑布一般,有些令人惊艳的美,只是那美之中又带着一丝让人心疼的凄柔,朱棣将五指都伸进了那层层叠叠的的秀发之中,缓缓地移动着手指,好像在触摸她的肌肤一般,努力的寻找着温暖和能量……
“阿漪,阿漪……”他轻声的呼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