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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闷闷的看向我,浅笑道,“如果熬不过这个冬天,来年的春天再美,也终究是别人的。”
“济南攻不破,德州被抢回,将士们没有抵御严寒的衣裳,没有赖以果腹的食物,这个冬天……确实才刚刚开始啊。”我从身旁捡了几根干柴,扔进火堆,那火焰蹭的一下蹿高,发出哔啵的声响,我这才将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也伸到火焰之上,“不过,总有温暖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团小小的火焰,只要有人不断的添加柴薪,燎原便指日可待。”
朱棣侧身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笑道,“我知道你心烦意乱,躲到这里乃是因为不想有人打扰,我并不是来打扰你的,而是来给你送好消息。”
“什么消息?”朱棣从脚边捡起一个牛皮袋,仰着头将里面的酒水往嘴里灌着。
“哦,先说个坏消息。皇上……”我笑了笑,顿住了,“当今的皇上,已然下令,山东参政铁弦不畏强权,抵御燕军,英勇有加,特封为山东布政使。”
朱棣冷笑一声,“小鸟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了谁该册封,谁该受到奖赏了。”
“皇上还封了跟在铁弦为兵部侍郎。”
朱棣身子微微侧了侧,良久,哈哈大笑道,“朝廷真的是没有人了,竟然让一个酸书生做了兵部尚书,父王要是在天有灵,只怕要从陵寝里气得爬出来了。”
“铁弦虽是文官,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当今朝廷之内,比他更有资格做兵部尚书的人,恐怕没有了。”
“我承认。”朱棣淡淡道,也往火堆里丢了几根小小的柴火。“好消息呢?”
“坏消息还没说完呢,朝廷的军队经过重新整顿,很快就要赶过来继续诛伐我们北军,副帅是平安。”
“啊,是他,我的老部下,现在成了我的老对手了。坏消息到此为止了吗?”
“到此为止了。我们最忌惮的平安虽在军中,但是他只做了副将,主帅是此番跟着铁弦在济南城抵抗我们,后来又带着残兵败将将咱们逼回北方的盛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