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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朱棣睡得安然,我不忍抽出手----他清醒的时候,何曾睡得这样憨重?
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见到我在床边,便开始傻笑。我唤了丫头进来,合力帮他穿好了衣裳,又给他梳洗一番,才给他喂了早点。在我的手上,他很安静,既不说话,也不乱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像一个返璞归真的小孩子。我看着他的模样,甚至希望他一辈子就这样吧,这样他便可以远离历史的纷争,回避叔侄的残斗。
将他交到马三保的受伤之后,我考虑再三,还是来到徐云华的上房求见。徐云华这几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面庞却是憔悴不堪,昭示着她的焦虑和不安。她静坐在上首,冷冰冰的看我给她行礼,“王爷现在不止心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了,你不是应该很满意才对吗?何苦还来见我?”
我低头道,“王妃对赫连不满,赫连心里十分明白,王爷变作如今的模样,赫连心中讶异和痛苦不亚于王妃,只是咱们现在还不是光顾着伤心的时候,三位世子还在京城,朝中奸臣太多,世子们在京城实在不安全,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想法子营救世子事大。”
徐云华听到我这样说,脸色稍稍和缓,不过眼神依旧冷冽,扫了我一眼,将一只手搭在桌檐,另一只手焦躁的理了理自己的鬓角,半晌才道,“你有什么办法?”
“赫连人微言轻,力单势薄,没有什么办法,但是王妃却有办法。”我抬起头直视徐云华道。
她提起精神,揉着太阳穴不耐烦道,“你不要拐弯抹角,不必跟我卖关子了。”
看她如此憔悴,我也便直截了当,“我是从徐舅爷家里被放出来的,既是交换,那世子们一定也是在舅爷家中。”
徐云华挥了挥手,又缩了回去捏着自己两眼正中的山根,闭眼皱眉,我看她这样,竟是不愿我再说话的意思,一时也不知为何,便闭口不言,静静等着她平复情绪。她捏了半晌,才复又睁开眼睛,眼神中有几分怨恨,夹杂着几分无奈,“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