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每天只吩咐人给我一点清水和一个馒头,所以我的体力特别差。到了京城锦衣卫署,他更是日日对我用刑,以折磨我为乐趣。用的都不是大刑,都是那些夹手指,戳银针的折磨人的小刑罚,甚至给我戴的枷锁都是向内锯齿的,只要有动作就会往手腕脚踝里扎,是以我的袖口和裤脚都是血淋淋的从未干过。不过十多天,我便被折磨得起不来身,每日只能躺在牢房角落里。
到大明来十余载,我一直都对生死抱着一种很坦然的态度,反正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生不能为这里做任何贡献,死也不会给这里带来悲伤,或许借着一死,我还能解脱灵魂,回到我的现代去,再也不受这风建社会的荼毒。
可是这两天我却忽然害怕起来,而且是非常的害怕!
我依旧不是怕死。我怕的是……我死在这里,只怕朱棣都不知道。朱颜血越狱那一天,他显然也派人去救我了,没有找到我,他是不是还在继续找我?还是他已经回到北平?我很想见他最后一面,其实要对他说什么话我还真不知道,我就是单纯的想看他一眼。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牵挂了。
宋忠的折磨每日都在加剧,我开始意识到锦衣卫署的这些刑罚果然不简单,从前也碰到过很多烈性子的人不管怎么受刑也不吐露半个字眼,那时候只觉得是性倔,现在自己处在这个位置,才知道这要付出多大的耐力去忍!
我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眼前甚至时不时的会看到朱棣的影子,他有时候拿着一把剑,有时候扬着一块手帕,有时候在帮我戴玉镯子。可是每次被痛苦侵袭得清醒的时候,他就会消失不见----所以我不是怕痛,我是怕他消失。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这一次因为身体太过难受,反而怎么也昏睡不过去,只感到刺骨的痛,也看不到幻境中的朱棣了。可是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确实多了一个人影,我努力的朝他脸上看去,却不是朱棣。
“徐公子……”我有气无力的喊道。
徐辉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