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已经打起了帘子,只见里面的女子着了身绣着白杨花的青衣,松松的裹着她略显瘦削的身子。发没有束起,也未盘髻,只用一根绢白的丝带松松绑住。
抱着一把古琴,指尖灵巧地挑拔琴弦,一串珠玉之声倾泄而出,琴音不染丝毫浊气,澄然秋潭、皎然月洁、湱然山涛、幽然谷应,将歌词中那份缠绵伤感幽怨表达得淋漓尽至,真真令人心骨俱冷,体气欲仙。
有一首诗用来形容她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此时,这位艳绝天下的碧落姑娘已经看到了我和朱棣,脸上露出一丝惊疑,很快又恢复一开始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停下了手中的琴声,逶迤站起身来,微微福了福,“这二位公子是……”
李景隆正陶醉在美人的温柔乡中,微微闭着眼睛,用手在空中打着拍子,忽听得琴声戛然而止,以为有人故意捣乱,正准备发作,一转头见到朱棣,脸色既尴尬又惊吓,便由红变作铁青,正准备到朱棣面前给这位皇表叔请安,朱棣却轻轻哼了一声,李景隆在声色场中混惯了的,立刻便知朱棣是不愿意暴露身份,便只对冯碧落说道,“碧落,这两位是贵客,快快斟茶。”
冯碧落听得李景隆都把我们奉为贵客,便知非王即爵了,聘聘婷婷的走了过来,伸出一只纤手,往里指到,“两位公子往里面暖阁请,这走廊冷着呢。”
说着,她露出歉然一笑,只让觉得坠花露水不识郎,灵眸初澈惹人怜。朱棣回头对我得意一笑,似乎在说:“怎么样?看吧,花魁就是花魁。”
我捂住嘴笑了,又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太女气,连忙挺胸直背,将双手学做朱棣的样子背到身后,还画蛇添足的卯粗了嗓子咳嗽两声。虽然朱棣在我前面,但是我明显的看到了他的肩膀耸动了两下---这厮在笑话我……
冯碧落不待我们坐下,已经将两倍热腾腾的碧螺春奉上,笑盈盈的对着李景隆问道,“李公子,不知这二位公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