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外营业的西餐厅,一家是北京展览馆餐厅,因为北京展览馆是五十年代苏联援建的,当时叫苏联展览馆,它的附属餐厅叫莫斯科餐厅,经营俄式西餐。中苏关系恶化以后才改成现在的名字,但人们叫惯了以前的名字,一时改不过口来,北京的玩主们干脆叫它‘老莫’;另一家西餐厅是位于崇文门的新侨饭店,经营的是法式西餐,不过这种法式西餐已经完全中国化了。
像我们这种胡同混的顽主,大多去的都是新侨,不过偶尔有钱也会到老莫去刷一顿,罐焖牛肉、奶油烤鱼、奶油蘑菇汤、奶油烤杂拌这几道菜还是都尝过。
提到吃铁勇就后悔起来,说是那老莫有道鹅肝和奶油列巴是极为有名的,可惜以前都没吃过,这次回来口袋里有几个钱还说去尝尝,没想到因为我的破事就秃噜着给花光了,言下很有点屎盆子扣我头上的意思。
当时我就不干了,立刻开始和这孙子掰扯起来,竖着手指头数落当时为了救他花了多少,多少鸡多少肉,让丫马上给我掏钱,不然就出去扛大个儿把花费给哥们整出来。铁勇毫不含糊开始耍赖,满屋转悠说是要找点东西出去卖了,死活也得把吃食钱给凑够。
我自己有多少家底心里还是清楚的,能闹腾的当年早就卖掉了,要不是怕别人说我败家,说不定那斗柜餐桌都不会剩下,当时我就安心躺在床上看着孙子转,嘴里边数落边打眼,生怕万一弄个什么东西出来哥们没注意到…就这时候,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铁勇这孙子刚把一箱子盖翻开就听见了响,手上的动静立刻就停了,按老路数也不开门,先提高嗓门嚷了声“谁啊?”再说。我家平时来人不多,猜着怕是我姨夫姨妈过来看看,所以这丫喊完之后立刻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下,接着拿起床头搭着的军绿开始套,先把下半身的裤子给收拾出来。
我也从床上撑起了身子,抓过件汗衫照头上开始扒拉。
听见问,外面立刻传来了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是叶阳东和铁勇同学吗?我啊,你们见过的,何军。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