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办,我去谈谈呗,”我假装毫不在意:“反正你在东北就我一亲人,我不出面谁出面啊——就算她家不改时间,那这结婚的事宜总得谈谈,要多少猪肉多少酒,在嘛地方办几桌什么的。”
“这个不需要,她家什么都有,什么都准备好了,”铁勇想了想:“你想和她家里人见面这事儿,我得回去和她商量一下再说,看她怎么说。”
“行!”我大大方方答应下来,“那等你问了再说。”
铁勇和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是第三天的半夜,说完之后他就钻进被窝里去睡了,呼噜同样打得山响。按照铁勇的说法,他会在明天晚上去见那姑娘的家人,所以我趁他睡觉的时候去找了洪家兄弟,说明情况请他们帮忙。
当然,这事儿自然没有问题。
等到下午时分,铁勇果然又和往常一样出门去了,我立刻钻出井场找到候在野地里的洪家兄弟,我们仨远远盯着铁勇的背影,就那样跟了出去。
这孙子出了井场并没有朝着胜利屯而去,反而是一路走进了荒甸子里,他脚下不停走得很快,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就看见了我们曾经钓鱼的水泡子,跟着他身子一转,拐进了旁边个极大的松树林中。
我们紧跟着钻进林中,随着一路朝前深入,树木渐渐变得粗大高耸,林子也整个茂密繁盛了起来,遮蔽了头顶的日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灰蒙蒙、暗沉沉的看不清楚,就连远处铁勇的背影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风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阴冷的含义,一星半点儿悬浮在空气里是露水或者冰屑,说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
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