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般难以快意。”
“我新拜了待制,本就是愿你能妻以夫贵,你也知道我是寒门出身,当初你我定亲时,你没少遭那些汴京里妇人闲言碎语,如今我有所显贵,在心底也只是盼你能出这一口气,故而我方才才这般问你,其实未尝没有一舒当年心底的郁郁之气。”
人年轻时遭人冷眼,被人看不起,此不愉快的记忆是可以记一辈子。
日后不是不能释怀,但最直接释怀的方式,便是你成功了。
十七娘听了不由失笑,频频目视章越。
“怎么?是不是娘子要说官人我这人其实也瞒小心眼的嘛。我们都成婚这么多年,这么久的事都还在记在心底。”
十七娘摇了摇头道:“我想说,这才是我的官人嘛。”
“若官人你屡试不第,我不知是否依旧决意嫁你,我虽明白官人不高兴莪这么说仍直言相告,因为我是你的娘子,夫妻之间必须坦诚。”
“同样官人也无需在我面前作一個圣人。”
章越点点头道:“多谢娘子开解,不过还一个人我至今无法释怀。”
“是章二叔?”十七娘猜道。
章越点点头道:“我自小发奋读书,也有不被他瞧不起,而他至今仍为当初之事向我道一句不是。”
“日后我要到他真正仰视之时,亲自听到那一句话。”
……
如此章越着绯袍银鱼袋着长勒靴,手持笏板从东华门入宫谢恩。
不少人已是得知章越拜待制的消息,章越一路行来,众官员与他道左相逢都是拱手作礼,并向他道贺。
十七岁中状元,二十四岁已官至待制,这般年纪已身居重臣,着实令人称羡。
众人又看章越一身打扮更是称奇,原来官员们入宫面君多是着履,以及宽袍大袖,这是汉家正统的衣冠装束。
不过章越打扮却是令人耳目一新,这长勒靴几乎裹至膝盖,与仅至脚脖子的鞋履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