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有些不耐烦地对孙觉道:“卿不知陈升之出任枢密使,朕已经有成命了吗?为何仍一再言之,莫非是要希旨收恩,希望朕用的枢密使非要你是推举,日后方能为你感恩戴德吗?”
孙觉惶恐地道:“启禀陛下,臣不知枢密使已有成命。臣请陛下恕罪!”
官家摇头道:“真是颟顸,之前邵亢的事你已错了一次,如今又错,怎能为谏官。”
一旁注起居的陈襄也为孙觉这位跟随自己最久的弟子感到遗憾。
孙觉为人正直敢言,常常慷慨议论,从里不怕权贵,敢于抨击朝政。不过孙觉行事就是比较鲁莽,往往不辨形势。
陈升之是韩琦的左膀右臂,与韩绛并列为左右护法,这一次回朝出任枢密使,也是官家早就打算安排的。
目的是用陈升之平衡下朝堂上的势力。
这是祖宗制度,官家心底准备拜王安石为相,那么必用一个与他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同入中书,这就是真宗皇帝的异论相搅之策。
官家又对孙觉道:“之前汝说滕甫贪墨,举他七罪,朕拿着你的奏疏给他。滕甫言真有任何一条贪墨之罪,他愿辞去官职。”
“朕希望卿以后谏事需查实再办。”
孙觉默然受了。
官家又对一旁的曾公亮道:“上一次司马光言如今谏院不得人,故而举吕诲再知谏院,你看如何?吕诲当授何职务?”
陈升之当年出任枢密副使,被吕诲弹劾其勾结宦官被罢去官职。
曾公亮清楚官家重新让吕诲出任谏官,也有监督陈升之的目的。
曾公亮道:“吕诲忠直可用,素来有风骨,有他出任谏职再好不过。”
“陛下登基时,吕诲之前因拥立有功,故加集贤殿修撰。如今本官是刑部郎中,差遣是盐铁副使。造例三司省副,可以迁为天章阁待制。”
文彦博问道:“是否合宜?
”
曾公亮如数家珍般说起用官的典章:“待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