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敢负我。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欺瞒的。”
章越闻言点了点头道:“受教了。”
韩绛喜欢放权于人,但有一点他与蔡襄一样就是皇帝左右有宦官要赏赐诏令下至三司时,韩绛一个也没有留情地全部拒绝了。
官家因此对韩绛又有那么些不高兴了,但韩绛仍是坚持,令上下官员看到了他的风骨。
韩绛道:“近来官家圣体不豫,我与韩相公曾荐了些人上去。你的复官的事,我与韩相也有放在心上,本是等官家心情舒畅时上奏起复,不过那一次奏了三人,其余二人都准了,唯独你没有答允。”
章越听了默然,自己也从没指望过皇帝会回心转意,他本就是想苟到以后再说,但听了这话心底那个气啊。
“你且在乡等候,到时候我再与你说一说。功过之事都在人心,没有一个无过有功的官员,不受封赏反被罢官的道理,此事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章越起身谢过,然后将自己写的文章放在韩降案头然后离去。
章越这次切切实实地被官家恶心了一把,要不是知道你当不了多久皇帝,自己还真的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以往看三国演义时,总觉得袁绍杀田丰的事实在太过奇葩,世上怎么下属说正确的话要杀,说不对的话反而能活的上司。
但后来发觉,当官的十有七八都是这个鸟样。
章越站在三司使厅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衙门时,不由义愤,自嘲吟道:“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冯唐因直言无隐,故而一大把年纪了,头发都白了,还是一个郎官。自己也是因说了正确的话,失意于天子。
“度之,为何在此吟左思呢?”
章越长叹时,忽听得一人叫住自己,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