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见原先热闹非凡的交引所如今冷清下来。
这就是割韭菜导致的后遗症,交引所的交易额从原先每日的三五万席,甚至巅峰时的十几二十万席,一下子萎靡至每天只有三五千席,一副大萧条的景象。
但盐钞的价格也被稳定了,一直在八贯与十贯之间徘徊。
对于章越而言,看着萧条的交引所,反是高兴了。
章越把马在衙门前拴好,看守交引所的西军将领立即上前给章越持马。
章越经这么多天打交道,也知此人名叫折继名,为西军名将折继世的族弟。章越一听对方是西北将门出身,不由肃然起敬。
这折继名这一番进京本也是父兄安排他来渡个金,但他却向往厮杀西北厮杀汉的生活。那日章越去交引所要将盐钞之权收回三司,也是他一头跪在了章越面前。
但如今要说这都盐院里谁对章越对恭敬,肯定是这折继名。
见章越一到交引所即上前来牵马,然后身子趴在地上作下马凳。
章越可不愿折辱如此为国厮杀效力的军人,推辞了数次,但折继名偏偏要如此。用折继名的话来说,是章越保住了交引所,也保住了都盐所,更保住了盐钞,活了西军十万将士的命,他当牛做马来不及,这点算得什么。
章越心道,我保住交引所可是为了日后盐钞可作为信用货币通行于天下,并非只为了西军。
他还是接不住如此性情耿直,直来直去汉子的殷情,故而仍是避开了从另一侧下马,然后将马鞭丢给了折继名进了交引所。
交引所里早没有了里里外外汹涌的人潮。
但章越却更喜欢如此,好似平日浓妆艳抹的女子,突然洗去了铅华,露出了不施粉黛的姿容。
交引所两端五十席一手以上的大户室,如今都建起了厢房。他们出入交引所也是侧门而入,不与堂上的散户一并出入。厢房里除了香巾茶汤饮子外,冬起炭炉夏有挥扇,待遇十分周到。
大户室占了交引所一日八成的交易,甚至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