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店伴对商人道:“东家何必与此人呱噪!”
商人此刻脸上全无方才的笑意,而是道:“你在铺里多年了,怎么人瞧不准,我瞧此人的气度,八成是作官的!”
店伴道:“汴京城里作官的还少么?”
商人摇头道:“平常人也罢了,但此人年纪轻轻,有句话记住了‘宁欺白首翁,莫欺少年穷’!”
莫欺少年穷这句话,从旁人口中道出和从自己口里道出,完全是两个意思。
章越从交引铺出来,看着手中盐钞自言自语道:“解池盐钞,朝廷售一席六贯,如今却能卖得十九贯五百钱!此中是何道理?”
章越当即从交引铺回得家中,寻十七娘问道:“可知如今京朝里盐价如何?”
十七娘道:“盐价翻了数倍,官人向来不问我此事,为何突然问此?”
章越问道:“韩相公欲让我为盐铁司判官,主巡都盐案,故有此问!”
十七娘又惊又喜,欠身道:“恭喜官人!”
章越看着十七娘一脸欣喜的神情,心道有位望夫成龙的老婆,还真是有些压力呢。
章越笑道:“何喜之有,韩相公给我出了难题呢,你说盐价为何翻了数倍?”
十七娘笑道:“官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此番新君登基,给禁军发赏一千一百万贯,又给文臣发赏四百万贯,你说这么多钱要到何处去?”
章越恍然道:“难怪盐价高企,这是通货膨胀啊!”
一千五百万贯相当于国家财政收入四分之一,这天量资金下放,一下子导致大宗商品的价格被推高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盐钞。盐钞的价格被炒高了数倍,而且盐钞价格被炒高也一口气传递至中下游,平日市面上吃的盐也是贵了几倍。
“官人何为通货膨胀?”十七娘问道。
章越笑了笑道:“娘子是一个说法,如今咱家吃什么是什么盐?”
十七娘抿嘴笑道:“咱么家吃得是青盐,不用钱买的,乃是官人讲书时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