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廊下坐着看着月色,披厚衣依着炭炉喝些小酒。
自黄履走后,章越时常有些寂寞,幸亏章丘与妻子都是可以解语的。
章丘道:“三叔,如今坊间都在议论官家晕眩病倒之事,听说连话都不能说了。”
章越点点头道:“此事是真的,但你莫要与外人道之。”
章越也揣测过,官家这一次病的不同寻常。普通晕眩可能与高血压有关,至于不能言语,可能是中风。
如今听宫里说传闻赤脚大仙转世的官家居然也怕起冷来,在宫中开炉取暖。
章丘道:“那么皇子呢?”
章越心底一凛言道:“你问皇子作什么?”
章丘道:“我听闻皇子在皇宫生活甚是苦闷,连昔日府邸同宗都不能通问,故而好奇。”
十七娘在旁笑了笑,给二人添酒,这时陈妈妈上街买来鸡鸭作下酒菜。
“你倒是消息灵通。”章越笑道。
章丘见章越没怪自己多问,继续道:“我还听说内侍省都知任守忠一直刻薄皇子,甚至还听闻宫里一位宫女有孕。”
章越听了觉得章丘知道官家病重的事也罢了,毕竟满城百姓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但是任守忠之事以及宫女有孕的事,别说普通百姓,就算是一般大臣也不清楚。
甚至章越这样频繁出入宫中的官员也只是听了大概,确切的消息还是欧阳修告诉自己的。
十七娘问道:“阿溪你是从哪得知的?”
章丘忙道:“是国子监里同窗闲言就是。”
章越道:“这些话我本不愿你打听,但如今你也有担当了,我不妨与你说,期间有些真有些假,但皇子在宫中处境确实不好。”
章丘道:“我只是想皇子本当继承宝位,若此番宫女有孕若是生下皇子,岂非又要被废。若是官家有什么不测,那么大臣们是立肚子里的孩儿,还是皇子呢?”
“似这般整日在宫里担惊受怕也没意思,倒不如作个普通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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