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贺?”
章越笑容渐渐敛去,曹侑仍是一脸笑意。
章越淡淡地道:“国舅爷屋外凉,咱们屋内说话吧。”
说完章越与曹侑一并走进了厢房里,这里是后门门子平日坐得地方,甚至是简陋,还有一股臭味。
一盏油灯搁在窗边,章越与曹侑二人相对,彼此目光中对方的面容于黑暗中若隐若现。这氛围与二人的对话的内容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
曹侑道:“状元公可知我与欧阳公过从甚密否?”
章越道:“略知一二。”
“亦知当今皇后与京兆县君之关系否?”
“知道。”
“那状元公可知潞国公……”
章越反问道:“国舅爷与潞国公(文彦博)也有往来么?”
曹侑笑道:不是潞国公与曹家有往来,而是潞国公有恩于我曹家,状元公明白这个道理么?”
章越想起一件事。
治平年时,官家病得快不行了。
以至于宫内宫外都在商量立储之事,有日身为宰相的文彦博入宫见官家。官家拉着文彦博的袖子道:“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
此话一出,文彦博与宰执等都是失色。
事后,宫人们纷纷追出对文彦博说,
章越读史的时候有时候,若自己是文彦博,这个场合要如何处置?
当时张茂则要自杀,
文彦博轻描淡写地道:“天子有疾,所说的不过是病中谵语而已,你若自杀,要置皇后于何地?”
一句病中谵语此事被文彦博轻轻揭过,若是真的,恐怕曹皇后此时已是糟了……故而说文彦博对曹皇后有恩。
曹侑道:“当时官家寝疾,时富相公通皇后言立储之事,皇后意属十三团练,当时张茂则为皇后与富相之间传信,而伺候官家起居的乃王广渊、蔡抗二人,他们将此事秘禀于官家,故官家病中与潞国公言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故而官家不是病糊涂了。”
章越神色微变,曹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