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这样的,小店在太学旁开了十余年,生意还算红火,不过啊一直没有个块招牌,故而小老儿想三郎君给我写个招牌。”
左右太学生们闻言都是笑了笑。
“徐老汉,你可真是成精了。”
“没瞧出来,你还有这眼力劲,知道度之要出息了,赶着请他写招牌。”
“两碗羊肉汤饼换个招牌,我给你写如何?”
徐老汉连连抱拳道:“诸位,诸位,休要取笑小老儿,小老儿也不是抠抠索索的人,该给酬金多少小老儿一文都不会少了。”
“徐老汉,说话可要算话。”
章越站起身问道:“徐老汉打算叫什么名字?”
“三郎君素爱吃槐叶冷淘,你不如看着取吧。”
“也好。”
笔墨早备好了,章越提笔饱蘸墨汁,笔走龙蛇地写下了‘冷槐汤饼’几个字。
一旁的太学生们纷纷叫好,章越的书法是太学生中首屈一指的,连一直与章友直不睦的杨南仲也是承认的。
徐老汉自己虽然不懂书法,但听旁人这么说高兴极了,连声感谢地将字收好,再将酬金给了章越。
章越坐下与黄履一并对着街市吃着羊肉汤饼。汴京城入了夜,但街上行人依旧不减,夜风乍起刮来漫天黄尘。章越与黄履都是熟稔地以袖遮碗,等尘土过去,二人灰头土脸地继续吃汤饼。
徐老汉依旧在明亮的灶火前忙碌着,入了夜生意依旧很好。
等到章越黄履走后,徐老汉前去收拾,却见二人桌案上除了空的碗筷,还压着自己刚给的酬金。
徐老汉一愣,嘴唇微动,却见二人已是走远了。
士子的青衫飘动在夜风中。
是夜,章越与黄履住在了章实家里,过了清明天也不寒了,穿件单衫在身就很舒服。晚上章越站着院中感受朗月清风,看到章丘书房里的灯火还在亮着。
前几日听嫂嫂言道,二叔三叔考取进士后,章丘嘴上不说,但很是触动,比往日更是用功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