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老吏以刀在竹简刻字,工匠拿着凿锤刻于石壁。
这文章显世以来,圣贤为何呕心沥血,为何有的人用尽毕生之力,满腔热血铸就一篇文章。
为得就是文以载道,为己不泯然于众,也为留遗泽于后人。
当章越最后一笔落定,方才笔下抽离,一篇赋作挥就。
章越写就之后方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侧,对方什么时候来得,在自己身旁站了多久,自己竟是丝毫不觉,方才写得是有多入神。
章越略一低头,看到对方明黄色的袍子下摆,当即身子一震,慌忙从坐席上起身,然后避席拜倒在案边,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方倒没有说什么,而是弯下腰从案上挪开镇纸,拾起自己方才所写的卷子来,详视了一遍。
章越此刻不免心情忐忑,不知对方如何评价自己文章。
末了,此人对左右言道:“一笔好字。”
竟无一字点评试卷好与不好,难道我的卷子不能合对方心意?
不过章越心知对方一手飞白书天下闻名,能赞誉自己一笔好字,这是多么高的评价啊。
章越见对方身旁几位穿紫袍的人都是称是。
章越心道,这几位应该宰执吧。
说完对方又重新弯腰将试卷放在自己桌案上,并用镇纸重新压好后方道:“好生考!”
“遵旨。”
章越等对方离去后,方才起身重新坐于席上,看着案上铺着平平整整的试卷,一时心情激荡。
章越抬起头看向天子,天子身子有些消瘦,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但自有一番儒雅风流气度。
如今在几位紫袍大员陪同下巡视考场,每到一位考生旁即驻足一番,神态一丝不苟,期间也与韩琦等几位宰执言谈,倒是平易近人。
看到这里,章越不由抛去之前的成见心道,这真是一位好官家。
想到这里,章越又将视线收回卷上,平复心情后继续写文,此时日已过午,还有两道题目。
正在这时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