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道:“学生之前所言,是进士以后再论婚事,今日……”
于是章越将今日碰到杨氏的事与陈襄说了,不过隐去自己买房的事,若给陈襄知道自己不务正业,定然是要吃一顿训斥。
陈襄闻言道:“此事你家长辈为你考虑得倒是周详。我虽不嘉许你与权势之家成婚,但也不会反对即是,你自己多多着虑就好。”
“你心底可有打算了?”
章越道:“学生尚未。”
陈襄道:“此事关乎你一生,但你若迟迟不决拖了下去,在人家眼底倒是成了优柔寡断。你家长辈说得也是,哪怕人家只有两三成看上了你,也需早早有个说法,以后再让长辈出面张罗即是。”
章越道:“先生说得是,学生再思量则个。”
陈襄没有言语而是起身更衣。
片刻后师娘倒是端着一碗鱼汤来了:“三郎,你尝尝。”
章越尝试后笑道:“着实鲜甜。”
师娘笑道:“咱们闽人作这鱼汤都是如此,你喜欢我常与你做来。”
“多谢师娘。”
师娘笑道:“方才听你与先生言语成婚之事,我也听了几句。你是担心姑娘家与你并非登对,故而犹疑至今吧。”
章越道:“如师娘所言,三郎有齐大非偶之虑。”
师娘笑着道:“三郎,你向来是有主意的人,为何在此事难以下决断。婚姻之事理当慎重,但太过慎重也是不好。”
“这……”
“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与先生言道,与师娘说也是一般。”
章越道:“多谢师娘,三郎是这般想的,如今婚事看家财权势的比比皆是,三郎也不能免俗。”
“孔子所云,富而不骄易,贫而无怨难。三郎本不信如此,而信人性本质乃是天生,但三郎自从底层经历了一遭到如今,到底才知圣人之言确有其事。”
“李斯所言的仓鼠厕鼠之论,不正是于此。故而李斯所言,人之贤亦如鼠,在于其自处。吴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