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骋荒唐之言,他日也想凭此迷惑考官么?”
黄好义心底为章越捏了把汗,李觏见太学生时,时常拿着对方的策论当面质询,但凡答不出的就要挨一顿骂。黄好义自入太学以来,已被李觏骂过三回了。
但见章越道:“回禀李直讲,性者子贡不言,但性相近,习相远,乃孔子之言。孔子诸弟子中,子贡虽不言性,但夫子言之,夫子而下则为子思言之,中庸所言‘率性之谓道’也。至于子思之后,则为孟子。孟子所谓‘人无有不善’,也是言性也。”
听到这里,李觏微微点了点头道:“然而孔子却也云唯上知与下愚不移也,若真能率性之谓道,又如何有上知和下愚呢?”
章越回答道:“回禀先生,性归于善而已,而智愚不移者归于才,非性也。性者,有仁义利智信,谓之五常,才者愚智昏明之品也,欲明才品,则孔子所谓‘上知与下愚不移’之说,欲明其性还是归于孔子所言‘性相近,习相远’。”
李觏闻言徐徐点头道:“善也!”
黄好义一旁已佩服得不得了,果真是三郎,着实了得,竟能说得直讲都能信服。
“朝廷已令宗室大学小学皆以三字诗为课,你有什么想说的?”
章越一愣然后道:“学生当然是高兴。”
李觏道:“你的话言不由衷。”
章越道:“学生确作此想。”
李觏认真审视了章越一番道:“很好,朝廷之所以不嘉奖于你,是因你年轻,怕你一时得志而放纵,不要看眼前一时的得失,治学之事在于一个恒字,切记于心。”
“学生记住了。”
李觏罕见露出了笑意道:“如今刘几中了状元,斋里的事,你可先兼着,待数日之后,再定斋长之选。”
“是,先生,学生告退。”
章越与黄好义离开后。黄好义对章越道:“行啊,三郎,你还未开口,直讲即打算将你委作斋长了。”
章越道:“斋长?我还未想好呢,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