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敢贬。
然后众人在旁听都是纷纷附和。不愧是状元公,眼光就是了得。
“此言误也!”
章越心道终于有人敢反对,一看出言反对却是章惇,顿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章惇道:“唐人都不学杜诗,欧阳学士亦不好杜诗。然无杜诗,唐人,欧阳学士都写不出好诗?吾以为老杜诗不可议论,亦不可赞叹,苟有所得,亦不可不记,如此就好。”
章越不由叹服,果真连杜甫都敢贬。
而见章惇反对,章衡却是笑着听了,并没有立即出言辩驳。
章惇又道:“而渊明之诗,吾以为其诗质厚近古,愈读愈见精妙,唐人韦苏州,柳子厚就学陶诗,得见自在,如何不值称道?”
一旁王观称许道:“子厚所言极是,我以为柳子厚之诗虽在陶之下,然而却在韦之诗之上。”
众才子们笑着议论杜甫,白居易,但见章惇又道:“余谓孟浩然之诗也不过如此,其韵高而才短,如能工巧匠,却苦于手中无材料尔。”
章越已是不知说什么,自己这二哥口气还真狂。
此刻月华洒在栏边,章越在此踱步,看似揣摩诗句,其实却是在消食。看似在消食,却又在揣摩诗句。
一旁婢女随着章越,似好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章越对她笑着言道:“我却是写不出怎么办?”
那婢女则笑道:“看郎君的样子,倒不是贪这三盏酒的人。”
章越道:“也是。”
章衡见章越与一名婢女谈笑,顿时摇头,在如此场合与人一个小婢聊天,成何体统。
等章越回到桌上,这名婢女忙替他铺好纸张。
邻桌之人笑道:“只剩下三郎,莫不是要罚酒三盏么?”
左右桌之人都是看来,章越笑道:“越年最少,才华又是最微。陡然有此机缘配坐末座,时时不忘自己身份,故而不敢居先。”
众人听了都是暗笑,既是如此说,你还在此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