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呢?斗气快意一时,但久了就会后悔了。如今这世道,人生下若早一日明白何为伏低作小,将礼义廉耻抛在一边,路就早一日走得顺畅。”
“只恨太多人将仁义道德放在嘴边,等到路走错了,人已蹉跎半生了,想回头时已经晚了。可惜这些人年轻时候就是听不得真话,非要人哄着才行,如此颟顸之人,小人又何必与他讲真话?倒是三郎君是聪明人,小人方才讲两句心底话。”
章越听完后道:“老都管这番话真是金玉良言,受教了。”
章越心道,对方这话仔细品品,真是可以品出许多来。
这时马车已在一处停下,章越但见门外挂着‘章府’二字的匾额,不由心底一松。
老都管看着章越的脸色,最后道:“到了地头了,小人最后再赠三郎君一句话,切莫将人想得太善,想得越善良失望越多,倒是将人人都看作小人,这天也就晴了。”
章越复看了老都管一眼,笑着道了句:“会稽愚妇轻买臣,我辈岂是蓬高人!”
“什么?”
章越笑道:“老都管你说得都对。”
说完章越从马车上跃下,抖了抖袖子。
没错,老都管说得有道理,但只对大部分人而言,对于他则不同。
有的人之所以一辈子如此,就是整日只用功在认识世界上,却没有认识自己。
我章越章三郎是何许人也?
身上有挂!
此刻章越心底惊恐尽去,一手负后昂首翩然举步入内……一时没有留神,绊了一跤。
章府门槛甚高,大意了!
欧阳府上。
欧阳发从欧阳修的书房离开,返回屋内。
吴氏一见即迎了上去道:“怎么与爹爹谈得如此久?”
欧阳发道:“本谈得好好的,结果安定先生登府拜会爹爹。”
“这么迟了还登府?”
欧阳发点点头,有些黯然道:“是啊,先生一直身子不好,早有致仕之意,只是怕早走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