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之这一刻忽然想起了那日辞别自己的章越。
想到这里,陈升之不由站起身来,而李学正也是跟着立即起身。
陈升之呵地笑了一声吟道:“圣贤无常师,身怀童子心,时时勤拂拭,万物皆可师。此言老夫记得。”
李学正垂下头不知陈升之此话何意。
陈升之念的正是当日章越临走时与他说的话。
“当初老夫见他时,此子说他师孟,老夫将信将疑,今日见了这三字诗倒有些明白了。李学正,你要与老夫说,任何十三岁的孩童能写出这三字诗来,老夫断然不信,唯独此子倒是信那两三分了。”
学正道:“下官不明白,还请陈公明示。”
陈升之道:“那时他见老夫时曾言,圣人之学在于有所为,而孟子之学在于有所不为。你说等闲的孩童,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学正倒吸一口凉气,对方真有这样见识,这才十二三岁的孩童啊。
陈升之道:“老夫当时还以为他是道听途说而来的,但能道听途说变成自己言语,也算偏才,故而以书童招之……今日看来倒是目光短浅了,可惜,可笑。”
学正连忙道:“下官才是惭愧,还以为是何人借此孩童扬名呢。”
说到这里,学正看了一眼庄学究。
“若非这位庄先生力荐,下官差些与这篇三字诗失之交臂了。”
陈升之哦地一声问道:“你是何出身?”
这庄学究低下头道:“小人是天圣二年学究科及第,赐同学究出身,守选至今未用,只好在家闲住……”
陈升之道:“朝廷如今冗官多少,别说你同学究出身,即是同进士也有不选的。”
庄学究明白,这几年荫补之风又是盛行,当今官家是众官员口中的好‘皇帝’,最喜欢恩荫官员子弟,一年甚至荫官几千名,以至于如他这样的读书人根本没有门路授官。就算授官没有门路,也根本别想任职。
下面陈升之草草问了几句,庄学究的才学经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