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对章越说了这一番话后,没想促进最大的人,不是章越反而是他自己。
郭林本来读书可谓是三更灯火五更鸡,但如今一看,更是勤奋了。他有时夜里读书读疲了,他用竹签子往膝上扎。
这都到悬梁刺股的份上。
这可是自虐啊。
章越见师兄如此,自己也不敢吊儿郎当,甚至连白天昼寝也是减少了,从午睡两个时辰,改为一个时辰即止。
晚上天黑后读一个时辰的书,然后上床睡至辰时方起。
但对章越而言,白天读了十个时辰书,睡后再读十个时辰,这样的滋味又岂是好受?以至于章越一觉睡醒,双眼全是九经的文字在爬。
这几个月求学的日子固然清苦,但却令章越想到了当初读初三,高三的时候。不知为何,至今想来,章越格外喜欢那段岁月。
不是通过自己努力考个好学校,而是喜欢那个那么认真努力的自己,他想到当初‘那个追逐月亮,也被月亮照耀的自己,那样的他以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了’。
后来的人生,他只学会了‘摸鱼’一事。
不过一天章越起夜,他到郭林一个人躲在松里里哭。
郭林一面哭一面用拳头打着树:“我都已是如此苦读了,但是九经的书为何还是读不熟呢?自己如此蠢笨,连每日偷懒师弟都不如,我实在没用,辜负了的爹爹用心。”
“三娘啊!三娘!我好挂念你,你可知道。”
章越闻言……师兄还真是闷骚,平日都不和我提一句。
而今如此读书,章越实在担心郭林身子吃不消,一旦一病不起,那么别说读书,连命都没了。不过章越没料到的是先病倒的却是郭学究。
夏去秋来,光阴似箭。
入秋后,章越已将易经,尔雅都背下了,正要读他经时,郭学究却病了。
郭学究起初有些咳嗽,后是高烧,后请村里的土医诊视为伤寒。伤寒之病在古代可谓十分严重。
得知于此,郭学究就无法教书,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