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人家欧阳修曾言,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而自己……以后的制举之路,难道要梦一觉后再答卷吗?
章越早起后将孟子一书读了一遍,才看了几个字,即发觉一阵犯困,精神不济,只想到躺到床上再睡一觉。
读到这里,章越大怒,难道我就只配在梦里读书吗?
放下书,章越屈指算来大哥已是去建阳已数日,临去时似没有多少盘缠,仍是没有一点音信。
此刻市集散去,屋里好容易有了片刻安静,闽地山间提前入夏,阵阵的蝉鸣声传来。
章越即觉得楼上居室有些闷热。于是他脱去了身上袍子,只着一件凉衫在身,倒也是能稍解去闷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盛夏的缘故,体力消耗的特别大,这一起床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幸喜还有半篮邻里送来的鸡蛋,有现成的柴火,还有借来的锅。
章越下厨生火,煮了两个白水煮鸡蛋来。
章越也是肚里发慌,拿借来的碗,及送来的酱油以及姜丝和滴醋,调制一碗蘸料。然后章越拿鸡蛋蘸酱,连蘸料都不放过地吃了个干净。
正在这时突听院门开启,章越起身朝门外张望,原来是自己兄长章实回来了。
章越不由大喜,定睛一看但见路旁还有听着一辆驴车,帘子一打开,但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微微发福的妇人抱着一名五六岁的童子走了下来,章实在一旁搀扶着。
章越拍了拍头,从记忆里想起这妇人正是自己嫂子于氏,而这童子则是自己小侄儿章丘,小名阿溪。
章越连忙迎上来行礼道:“见过哥哥,嫂子。”
章实正忙着结算车钱,一旁则于氏点点头道:“路上听实郎夸赞三叔你了,能与赵押司这样的人物周旋,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章越闻言有些惊喜道:“大哥胡乱夸我。”
于氏收起笑容,淡淡道:“因你二哥胡行,咱家今时不同往日,你也该多替你兄长担当些了。”
“说这些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