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则胸有成竹,以‘恨铁不成钢’地口吻问道:“为何当初不与哥哥说实话?”
“不是,不是……我不与大郎君交代,而是吴掌柜他逼我的。”乔三垂泪。
吴掌柜八成就是那姓吴的丝商。
真相似是水落石出了,但章越似不放在心上,一点不着急追问:“先说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乔三羞愧道:“昨日俺家里吃不上饭,就找了邻里借了些钱,上街买些吃食给浑家孩子。小人来到肉摊想博把大的,问摊主扑买。结果小人手风不顺,连博了七八把不仅没拨本,还将钱都输尽。家里没法交代,使不得小人只好撒泼讨边肉来,结果却叫场子拿到这来。”
家里都没米下锅了,居然还馋肉?竟还敢去扑买?
“三郎君求你行行好,帮我回去照看下妻儿,她们几日没吃饭,又不知我下落,此刻怕是急死了吧。”
这时候才着急?
章越道:“你的妻儿我昨日早已安顿,否则今日也不寻到此来。”
“谢过三郎君,谢过三郎君!”
章越道:“你与吴掌柜的事需先说清楚。你如何识得吴掌柜?”
乔三连连叩头道:“都是小人好博,收不了手,有点钱即把不定想着扑买。去年吴掌柜贩丝也是在店里安泊,那日小人将大郎君交代买酒的钱都输得精光,小人正没处计较,是吴掌柜借钱给小人方免了大郎君责罚。”
“后来吴掌柜每次来此歇脚,都借些钱给小人花销,小人当时还以为吴掌柜是一片善心呢。直到数日之前,吴掌柜又带着伙计以及六担生丝住店。”
“当时二郎君逃婚,大郎君也无心打理店里的庶务,小人勉强操持店务,夜里他买了酒菜请我吃喝,他告诉我要与小人作一笔大买卖。小人当时不知什么意思,就听他说咱们章家恶了赵押司……要我跟着他干。”
“小人说章家对我有恩,再如何也不能忘恩负义。喝到这里,他突然变脸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将小人偷大郎君酒钱去扑买的事告知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