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多年了的街坊了。”
章越记得二哥曾与他言道,他考上县学,并得到县令陈襄赏识后,往日稍沾亲带故的乡邻亲戚都凑上前来。
芝麻大的陈年人情反复提及,自己稍稍有些不耐,即被视为不敬,对方的语气立即变得酸溜溜的,然后在坊间编排他话比如‘有令君赏识,就目中无人了,‘有出息,就可以忘恩负义’。
而这些话传入家人与二哥耳中后,甚至章父及章实也曾因此说了他两句,于是自己就看着二哥如此一日一日变成乡邻口中不近人情的人来。但章越想来所谓人情冷暖就是如此,仔细想来二哥逃婚只是一个缘由,离家出走才是真。
当夜章越不敢回家,决定还是在保正家中吃饭睡觉。章越吃完饭后就眼皮子打架,也就不看书了,当即一躺床就睡。
章越又进入了昨夜所在的空间,他本打算将昨日背的孟子两篇拿出来温习一二。
但是睡着之后,白日的一幕却又在自己脑海中如电影般倒放。
章越突然看到了自己从车马街离去时,有一个人似跟在自己身后。
然后到了自己与彭经义去茶馆时,此人又在门口张望了下。章越从记忆中搜索一阵发现,没错,此人以前不是自家笊篱店的伙计吗?
他怎地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
次日早饭后,保正与章越商量:“当初赵押司催得急,你家兄长曾打算以此屋抵卖给赵押司,眼下既得了一个月宽裕,如此无论寻人典卖,抵卖都好。”
抵卖和典卖虽一字之差都差别大了去。
典就是抵押,对方拿一笔钱买下房子使用权,等房主宽裕了再用同样的钱买回去,在这期间买主等于白用这屋子。
如此买主不用付房租,除了利息损失可以白住。卖主能够筹得一笔钱周转,同时房子还在自己手上。章越听了心底一动,仍是问道:“大哥不是已去建阳找岳丈帮忙了?”
“赵押司虽说答允给你们一个月内将钱还清。但万一大郎去建阳筹不到钱,咱们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