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与杨氏说话间,但见章俞与老都管二人从后堂步出。
章俞笑道:“越哥儿来了,真是稀客。”
章越敷衍地露出笑容道:“见过叔父。”
章俞为官多年,历遍人情世故,自也看出章越这声叔父有多真诚。
章俞坐下后道:“听说你此番考中了解试第三,甚好甚好,虽说不如咱家惇哥儿开封府府元,但好歹也是发解了。”
章越听了心道,这不是嘲讽自己不如章惇的意思。
但是开封府解试本就没有可比性,你定好扯个第一第三有意思么?
章越道:“叔父见教的是,如此说来叔父当年解试定是高第了吧。不知叔父当年第几呢?”
章俞打了个哈哈道:“年纪大了,一时不记得了。”
“佩服佩服,叔父这份释然淡泊,万事不系于怀,着实令小侄佩服。”
章俞干笑两声,但见杨氏拿眼瞅他们二人,顿时改口道:“越哥儿既是发解,又说了这么好的亲事,叔父实替你欢喜才是。”
杨氏向老都管问道:“来了么?”
老都管道:“新妇方才与几位娘娘打叶子牌呢,听闻越哥儿来了就推了牌,在阁里等着。”
杨氏满是笑容对章越道:“见见你嫂嫂吧。”
“是。”
章越闻言立即起身,不久一名二八年华的女子走进了室内。
这女子穿着了一身大红色的褙子,但打扮十分端庄素雅,相貌也不出众,但有富贵相。
章越看了对方相貌,心道杨氏果真给自家二哥挑了个好媳妇啊。
有钱人家如何挑儿媳?那也是从有钱人家里找。
自己这位二嫂,一看就知道是自小锦衣玉食长大,而且眼神纯净,一副岁月静好,与事无争的样子。
章越不免将她与十七娘比较。她们一位是富贵,一位是清贵。对方眼底甚是谦和,十七娘眼底则有傲气。
张氏先给章俞,杨氏行礼,然后又与章越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