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仍旧喧闹,人生鼎沸。
天井里高挂着诗词牌尽是写满了,留下了文人墨客的字迹,唯独一面仍是空悬,静待来者。
就在台下,章越与何七间的争执,惹来一群围观的士子及樊楼的歌妓。
何七见章越如此镇定的样子,本是有些担心,却见那婢女紧张的样子,心底倒是释然了。
如今见章越还安慰对方心道,此子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这时韩忠彦见章越身旁的婢女,已将事情缘由猜到七八分,他平日虽是爱出人的糗,但这时候倒很是拎得清当即:“七郎,你怎可如此,既这婢女不愿你念,也就罢了。”
一旁黄履也道:“何七,这是我们斋的事,你一个旁斋犯不着如此。”
何七见韩忠彦为章越出头,心底大恨。
他敢得罪章越,却不敢得罪韩忠彦,正待这时章越却道:“韩兄,黄兄无妨,何兄他喜欢念就让他念好了。”
找死!
何七见章越开口,又见众人颇有为章越维护之意,当即抢先展卷扫了一眼言道:“三郎是何某之朋友,有好诗词我可不能帮他掖着藏着。青玉案,元夕。”
韩忠彦,黄履本想阻止却听何七已是念出是青玉案,这还真是词牌名,故而也就不说了。
“青玉案?”
何七心底冷笑,此词牌名取自东汉张衡《四愁诗》“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
居然以青玉案为词牌名来写淫诗艳词?
一旁灵巧的歌妓听说是青玉案的词牌名已是在心底酝酿着那脍炙人口的唱曲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念至一半时,已有人道:“拿纸笔来,我抄录下。”
不少书生已是动笔记录。
至于何七脸色则越念越差。
元夕夜的景色,众人都是见过,在这一句中都是道尽。
旁人道:“‘东风夜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