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背锅。
凭什么你的决定,最后要我来替你负责?
吕惠卿道:“大参,没错,或许有人说,这伐夏最早是出自吕某向天子所谏,那么敢问一声,便是没有吕某陛下难道就不伐夏?”
章越道:“此意倒不可更改。”
吕惠卿道:“大参,吕某只是说了天子心底想说的话,办了天子心底想办的事,何错之有。吕某是要伐夏,但眼下时机并不成熟,我本愿劝陛下再缓一缓,但陛下以唐太宗为志,却不可缓。”
“吕某一心为了陛下,为了天下社稷,即便如此我率一路大军伐夏,到时候肝脑涂地,亦是在所不惜,但眼下有孝在身却不得不……”
章越失笑道:“吉甫大可请陛下夺情,墨绖从戎有何不可。”
吕惠卿叹道:“便是我肯夺情,鄜延路之师进不可攻,退不可守,奈何陛下不听我言,反而倒不如弃之陕西,何必再守。”
章越讥笑心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吕惠卿道:“正如大参所言从熙河路,泾原路经营方是上策!可惜吕某之言,陛下亦是不听。”
“眼下陛下一心伐夏不听人言,满朝之上唯有大参的话,陛下方能听得一二入耳。大参长于庙算,早已知唯有泾原路,熙河路可胜。吕某用了数年方看破这点,实不如大参多矣。”
“陛下得大参辅佐,不亚于武王用姜尚,刘备用诸葛。”
章越听吕惠卿言语,他知此人对自己妒忌至极,并素来不服自己。眼下居然低声下气自叹不如,还称赞自己如姜尚,诸葛。
听到这里,章越不免被吕惠卿的马屁拍得有些舒坦。
最后吕惠卿道:“昔田丰谏袁绍不可伐曹而死,章相公不可不鉴!吕某告辞!”
章越看吕惠卿心道,此人不愧是自己最大对手,对自己心理了解是一清二楚。他虽句句目的都是出于利己,但听言除了考察动机,也要考察事实。
对于吕惠卿的话,他不会全听,也不会不听。
章越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