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下人禀告章越求见。
王安石闻言有些惊讶,但王雱却是神色巨变。
王安石起身对王雱道:“我去去便回,你且歇一歇。”
完王安石大步离开,而王雱脸上的阴郁之色更重。
王安石来到外间,看到了章越道:“度之,来得何事?”
章越听王安石此话,言语中似有几分平淡,心想有什么事,你大可与我直,何必出此下策。
章越平抑着心底的情绪,但对方毕竟是丞相,自己一开口便指责对方,就成了兴师问罪。
章越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章某得了一副杨凝式的真迹,不知真假,特来给丞相一鉴!”
闻章越之言,王安石点点头,随即道:“度之,先坐下话。”
章越点点头在王安石下首椅子坐下,从始至终不露丝毫愠色。
王安石看了章越送上的杨凝式真迹看了看道:“应是真的。”
章越喜道:“真的就好,章某正好借花献佛,送给丞相。”
在当时杨凝式的真迹与颜真卿可以并称。
王安石摇头道:“度之,仆不能收。不是不好,而是仆薄杨凝式为人,此冯道之辈矣。”
章越讶道:“丞相不喜杨凝式我知之,为何又薄冯道?”
王安石问道:“不曾薄之,此事我还是听欧阳文忠的,宫里颇有人言五代时事,一人言冯道当时与和凝同在中书。”
“一日和凝问冯道,公靴新买,值几何钱?冯道举左足示之道,九百。和凝性子急对左右道,为何吾靴用一千八百?顿时和凝怒斥左右。”
“过后冯道举右足道,此亦九百。之后哄堂大笑。你冯道为宰相如此,如何能镇服百僚?所以旁壤冯道只能为太平时宰相,不能用于救时治乱,就像参禅的僧人用不上鹰犬一般。”
章越闻言笑了,王安石这话似乎有点讽刺的意思。
王安石问道:“度之难道推崇冯瀛王?”
章越道:“略有,我想丞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