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道:「是啊,夫君,你与章三郎是同年制举,交情又是这般好,他拜执政后第一件事,便提携于你这旧友,你为何却不欢喜?」
苏轼摆手道:「什么不欢喜,我当然为度之欢喜,只是……只是……不好这般投奔他。」
而二十七娘心想,自己官人他年少时纵意功名,以为建功立业唾手可得,自信会有乘鹤直冲九天的一日。但如今还要章越提携,这让他如何能……释然。
官人自负一世洒脱,但唯有功名二字没有完全看透。
王朝云从门客手里取信递给了苏轼道:「老爷,何不看看章三郎在信中说些什么?」
苏轼看了信……却见信中言。
子瞻兄,别来无恙。
五月十七,我进拜执政,念及与兄多年旧谊……
满朝豪杰士,朱紫诸公卿,惟兄之才无人可以比肩。今人不足比,唯有寻之古人……
我知兄超然物外,不在尘世之中,然国家多事,江山重负……弟不过一介世俗之人,望兄进京襄助,共扶社稷。
章三,顿首。
虽是短短数数行,苏轼看得是动容。
连二十七娘看后也不由道:「子瞻,章三郎言辞诚恳,拜相当日便书信于你,可知……有多么看重你。」
苏轼叹道:「我怎能不知呢?三郎对官家则忠,对父兄则孝,对自己则节,对朋友则义,能忠孝节义者,我苏轼才是不如他远矣。」
二十七娘又惊又喜,他还道苏轼是担心拉不下脸投奔昔日好友,原来他并没有这个心结。
「那官人为何不去呢?」
苏轼叹道:「只是……只是我苏轼是个不合时宜之人罢了。」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王朝云言道。
苏轼听王朝云之言点点头:「这话说到我的心底,我与李太白皆是如此,不合这时宜,亦不合这世事。」
「若要我苏轼回京违心地说话,最后给三郎他招致大祸,那还不如让我贬谪在外,故而我要